[琅琊榜|睿津、靖蘇]《雨漲秋池》11
10 亂雪拂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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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 水光潋滟
即使个个心绪纷杂，萧言谢三人依旧在几日后踏上了前去虎丘温泉的路途。
已经入冬的温度让三人在刺骨的寒风中骑着马时都有些退却，升起了结束行程的念头，却或许是因为顾虑到其他人烦乱的心情，反倒全都有默契地一个字也不提，就这样折磨着自己似地加速到达了目的地。
「总算到了！」言豫津欢快地将马牵到馬廄后栓起，之后迅速冲到屋内：「冷死我了！」
缓步进屋的萧景睿眼看言豫津大氅上的雪水已经开始融化、不出片刻便会浸湿布料，于是立刻上前去拍落对方肩上残存的雪水：「还不赶快挂起来？等着生病吗？」
听见那责备的用字和温柔的语气，言豫津低头笑了笑，顺从地依着对方的动作将系在颈前的细绳解开，让对方能够替他脱去之后挂起。
回过身，看见还披着披风的萧景睿，言豫津便笑了：「还说我呢，你这不也没脱吗？」
「啊……」这才想起来的萧景睿尴尬地扯着绳子想要赶快解开，却因为因寒风和难为情而僵硬的手指而将绳结越缠越乱。
「啧，怎么连解个结也不会……嗯，好了。」言豫津失笑着上前替对方解了开来，过后仰头继续笑道：「萧大公子居然不会解绳结，这说去可要笑死人了。」
明明平时听到这种调侃的话语萧景睿都会想办法顶回去，这回他却不知道为什么，看着那眉飞色舞的双眼，便感觉那结并不是解开了，而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存在，成了在他脑海中乱成一团的思绪。
「大哥？豫津？你们在做什么？」谢弼一进到屋内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幅奇怪的景象——自己从小敬重的大哥正轻抚着好友的脸庞，眼神迷离，脸颊绯红，就好像是……
他不敢再想下去，仿佛接着便是一个禁忌的话题；他甚至又再更大声地唤了两人，就是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发展下去。
「景睿！豫津！为何还愣在那儿？不去泡温泉了吗？」
谢弼的一句话像是惊雷一样打响了两人，让萧景睿和言豫津两人立刻弹开，除却依旧通红的脸蛋以外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平静无波。
浸在池中，言豫津偷着眼瞄向萧景睿的身子，之后又悄悄收回了视线——精壮的背脊让他看得愈发脸热，再多看一眼似乎就会让耗费二十多年辛苦构筑起来的情谊瞬间失控。
「豫津，你脸好红啊，怎么了吗？要不要先起来休息一会、免得泡晕了？」确认坐稳了，萧景睿一抬头便看见脸庞较方才更为赤红的言豫津，忍不住关心地询问了句，不料却换来了闪躲。
「啊……没事的，景睿你多虑了，瞧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？」正收拾着心情就被那乱源出声关心，言豫津只能勉强扯着嘴角笑道。
「如此便好。」萧景睿颔首，将身子放松直至倚上石砌的池壁，可眼神还是停留在言豫津身上，片刻也不敢放松。
「那当然！」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般，言豫津掬了把水，过后往萧景睿身上泼去，还送了个张狂的笑靥。
「豫津！」被这么一作弄，萧景睿也没功夫担心了，倒是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，同样往对方身上一个劲儿地泼水。
看着旁若无人的萧言两人，谢弼的心情蓦地好了起来，兴许是因为面前这景象年复一年，几乎未曾改变的缘故。
无论朝局，无论年纪，仅仅是最单纯最真诚的交心。
又或者该说他是羡慕罢。
即使年龄同样相仿，却因为身为手揽大权的军侯的世子，而不得不习惯去背负那些纷纷扰扰的俗事；如果可以，他何尝不想在江湖闯荡一番？即使身手全然不如父亲，仍会对那样快意恩仇的江湖留有一分想望啊。
而今被父亲作为弃子抛弃、不再在夺嫡之中有任何一分涉足，或许也代表他的那一点念想正在逐渐实现罢。
***
将侵地案交给萧景琰来主审是再适合不过的事。
如若以此案作为踏入朝廷的立足点并向上发展，虽不敢保证，但至少有更高的一丁点机会夺嫡成功。
当然，即使这对萧景琰来说确实是个机会，他也不可能任由对方毫无防备地趟入混水中。
「若依苏某的小见识，殿下此时宜将庆国公完全丢开，一力靖王才是。」
任何能够为对方拓宽道路的方式他都不会放过，哪怕是可能让自己被起疑心，也要让萧景琰平安顺遂地过这一关。
「看来明天，我还要替殿下去跑一趟靖王府。他远离朝政，做起事来想都不想，如果我不提醒他，或许他还不知道，殿下在配合他呢。」
也让他有一个合理的借口、得以正式到靖王府上，看看那人的身影了。
当然还有故人们、以及那本应同样属于「他」的王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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